凛冬,哨所。
风雪如刀,刮过巍峨的昆仑山脉,呼啸着撕扯着铁皮屋顶,仿佛要将这孤悬于世的营地连根拔起。
我,陆川,这群山深处最不起眼的通讯员,正紧了紧身上的大衣,视线透过模糊的玻璃窗,凝视着那被风雪彻底吞噬的世界。
三天了,山体滑坡引发的雪崩切断了我们与外界的一切联系。
营地里,物资储备迅速告罄,恐慌的暗流在冰冷的空气中蔓延。
司务长常笑我,一个通讯员,整天背着那沉甸甸的“干粮箱”是何苦。
可如今,当所有人都束手无策时,我背包里的秘密,或许是这漫漫长夜唯一的希望。
01
昆仑深处,海拔四千米的风雪哨所,常年与世隔绝。
在这里,时间仿佛被凝固成一块坚硬的冰,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,只有凛冽的寒风和永无止境的寂静。
我叫陆川,在这里已经做了整整八年的通讯员。
八年,足以让一个青涩的入伍新兵磨砺成一个皮肤粗糙、眼神坚毅的老兵,也足以让一个习惯了城市喧嚣的年轻人,彻底融入这片荒凉而又壮美的冰雪世界。
我的工作,在外人看来或许枯燥乏味。
每天,我负责维护通讯设备,确保电台的正常运转,传递上级的指令,以及接收家人的只言片语。
在现代社会,通讯已是寻常,但在这种极端环境中,每一条电波都承载着生命与希望。
我的手指,常年敲击着冰冷的电键,指腹结满了厚厚的老茧。
我深知,一旦通讯中断,我们这几十号人,就会彻底沦为孤岛。
然而,除了这份本职工作,我还有一个"特殊"的习惯,或者说,一个不被理解的"癖好"我喜欢囤积物资。
尤其是干粮。
我的床底下,我的储物柜里,甚至连我那老旧的背囊里,都塞满了各种压缩饼干、肉干、能量棒和巧克力。
这些东西,我从不舍得动用,只是定期检查,确保它们在保质期内。
司务长魏光,一个身材魁梧、嗓门洪亮的北方汉子,是营地里最爱拿我开玩笑的人。
每次集合整队,他总能一眼发现我那比别人鼓囊一圈的背囊。
"哎哟,陆川!你这是要背着整个炊事班跑路吗?"
他粗声粗气地调侃,引得周围的战友们一阵哄笑。
"司务长,有备无患嘛。"
我总是憨厚地笑着回应,并不争辩。
"有备无患?你一个通讯员,又不是去打仗,背那么多干粮,净给自己添负担!"
魏光摇摇头,脸上写满了无奈。
他认为我的行为完全是多此一举,是过度的忧虑。
在他看来,我们的补给站离营地也就几十公里,每个月都会有补给车定期送来新鲜的物资,根本没必要像我这样囤积。
营地里的其他战友,也大多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。
有人觉得我抠门,舍不得吃食堂的饭菜;有人觉得我过于谨慎,杞人忧天;更有人直接称我为"松鼠陆川",说我像松鼠一样,总是在为不知何时到来的冬天储备过冬的粮食。
我对此不以为意,只是默默地整理着我的"宝贝"。
我囤积这些,并非因为我不信任后勤保障,也并非因为我舍不得吃食堂的饭菜。
八年的边防生涯,让我对这片土地的脾气了如指掌。
昆仑山,美则美矣,却也变幻莫测。
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,一次毫无征兆的滑坡,都可能让这几十公里的路途,变成天堑。
而一旦补给中断,我们这些身处高寒地区的战士,每多一分口粮,就多一分活下去的希望。
那年冬天,格外的漫长,也格外的寒冷。
气温持续走低,连绵不绝的大雪,已经持续了半个月。
营地里,所有人都盼望着补给车能早日到来,带来新鲜的蔬菜和肉类。
然而,等来的却是气象站发来的紧急通知:未来三天,将有新一轮的强降雪,并伴随局部雪崩风险。
02
气象站的通知,像一记重锤,敲在了每个人的心头。
强降雪和雪崩风险,意味着补给车短期内绝无可能抵达。
营地里的物资,本来就因为连续的恶劣天气而捉襟见肘,如今更是雪上加霜。
政委徐峥在紧急会议上,眉头紧锁,他那平日里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脸上,此刻也布满了凝重。
"同志们,情况严峻。"
徐政委的声音低沉而有力,"根据气象预警,未来三天,我们这里将迎来近十年不遇的特大暴雪。交通可能完全中断,补给车无法按时抵达。我要求各班排,立即清点物资,做好节约用粮的准备。"
会议室里一片寂静。
所有人都明白,节约用粮意味着什么。
这意味着,接下来的日子,大家可能要忍受饥饿。
对于常年在高寒地区执行任务的战士们来说,体能消耗巨大,饥饿不仅会影响士气,更会威胁健康。
魏光司务长脸色铁青。
作为后勤保障的负责人,他深知营地目前的窘境。
"政委,我们的主食储备还能坚持五天,但蔬菜和肉类,最多只能坚持两天。一旦三天后补给车还没到,战士们的营养摄入将面临严重问题。"
徐政委沉吟片刻,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,最终停在了我身上。
他知道我素来有储备干粮的习惯,但对于我的"囤积量",他并没有具体的概念,只是觉得我比较谨慎。
"陆川,"徐政委开口了,声音里带着一丝探究,"你平时的那些‘储备’,大概有多少?"
我挺直了腰板,心里估算了一下。
"报告政委!我的储备主要以压缩饼干、高能能量棒和脱水肉干为主,足够我个人食用一个半月。"
我没有说得太满,这只是我个人的一部分,还有一些是藏得更深的。
魏光司务长闻言,忍不住"噗嗤"一声笑了出来,随即又意识到场合不对,赶紧收敛了笑容,但嘴角依然带着嘲讽。
"一个半月?陆川啊陆川,你把自己当成荒野求生专家了?我们是集体行动,又不是单兵作战。你囤那么多,能有什么用?"
其他战友也小声议论起来,虽然没有魏光那么直接,但言语中也多是觉得我小题大做,个人储备对于整个营地来说,不过是杯水车薪。
徐政委没有理会魏光的调侃,他知道,在这种时候,任何一点希望都值得重视。
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,示意我坐下。
会议结束后,营地里开始实行严格的食物配给制度。
每餐的米饭少了三分之一,肉菜变成了素菜,而且份量也大幅缩减。
战士们虽然没有抱怨,但脸上普遍挂着疲惫和饥饿。
强降雪如期而至,比预警的更加猛烈。
鹅毛大雪像厚重的帷幕,遮蔽了整个世界。
狂风怒号,将雪花卷成巨大的白色漩涡,吞噬了所有可见的景物。
通讯线路在暴雪中摇摇欲坠,我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。
第二天,通讯线路彻底中断。
电台里只剩下沙沙的噪音,再也听不到任何来自外界的声音。
我们,彻底与世隔绝了。
03
通讯中断的第二天,营地里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。
风雪依旧肆虐,能见度不足五米。
电力供应也开始不稳定,营房里的灯光忽明忽暗,加剧了战士们心中的不安。
魏光司务长每天清点物资,脸上的愁容越来越深。
食堂里的饭菜,已经从"节约"变成了"维持生存"。
主食配给进一步减少,原本还能看到几片叶子的素菜,也彻底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稀粥和少量的咸菜。
战士们的体能开始明显下降。
在高寒环境下,身体需要消耗更多的热量来维持体温。
食物的匮乏,让他们变得虚弱,精神萎靡。
巡逻的战士们回来后,冻得瑟瑟发抖,脸上却带着难以言喻的疲惫和饥饿。
"政委,这样下去不行。"
魏光司务长焦急地向徐政委汇报,"再过一天,我们的主食储备也将告罄。到时候,大家连稀粥都喝不上了。更重要的是,战士们的士气正在受到严重打击。"
徐政委背着手,站在窗前,凝视着窗外漫无边际的白色。
他知道魏光说的是事实。
他可以命令战士们坚守岗位,可以要求他们克服困难,但饥饿是生理上的本能,是意志力也难以完全抵抗的。
"有没有其他办法?"
徐政委的声音有些沙哑。
魏光摇了摇头,脸上写满了绝望。
"我们派出去的侦察小队,在距离营地五公里的地方就被厚厚的积雪拦住了。雪崩堵死了所有的道路,根本无法通行。短时间内,外界的救援根本到不了。"
就在这时,我推开了政委办公室的门。
"报告政委!我有一个办法,或许可以暂时缓解营地的燃眉之急。"
徐政委和魏光司务长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我。
"什么办法?"
徐政委急切地问。
我深吸一口气,然后打开了我的背囊。
从里面,我小心翼翼地取出几包压缩饼干、几条能量棒和一些包装完好的肉干。
"政委,这些是我的个人储备。虽然不多,但分发下去,至少能让一部分战士先垫垫肚子。"
魏光司务长看着我拿出的东西,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。
他没想到,我所谓的"储备"竟然是真的,而且看起来数量还不少。
但他很快又恢复了那副不以为然的样子。
"陆川啊陆川,就你这些东西,能顶什么用?我们营地几十号人呢!你这些,顶多够几个人吃一顿饱饭。"
我没有理会魏光,而是继续说道:"政委,这只是我平时随身携带的一部分。我的床底下,储物柜里,还有一些。我估算了一下,如果按照紧急配给,每人每天少量发放,应该能支撑营地全体人员三到四天。"
徐政委的眼睛亮了起来。
三到四天!
在物资极度匮乏的当下,这简直是雪中送炭,是宝贵的生命线。
"陆川,你确定?"
他声音里带着惊喜和难以置信。
"报告政委,我确定!"
我斩钉截铁地回答。
魏光司务长的脸色变得有些复杂。
他张了张嘴,似乎想说些什么,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。
他知道,在目前这种紧急情况下,任何一点额外的物资都至关重要。
"好!太好了!"
徐政委激动地拍了拍我的肩膀。
"陆川,你这次可立大功了!魏司务长,立即安排人手,跟着陆川去把他的储备全部清点出来,然后按照最严格的配给制度,分发下去。"
04
我的"秘密仓库"被彻底曝光,也彻底震惊了营地里的所有战友。
当魏光司务长带着几名战士,从我的床底下、储物柜里,甚至是从我用废弃弹药箱改造的暗格中,搬出一箱箱、一袋袋包装完好的干粮时,所有人都惊呆了。
压缩饼干、高能能量棒、脱水肉干、巧克力、葡萄糖粉,甚至还有几包高盐分的腌制小菜。
这些物资被我分门别类地整理好,用防水袋严密包裹,上面还贴着清晰的生产日期和保质期。
"这……这真是陆川的个人储备?"
一名年轻的战士结结巴巴地问,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。
魏光司务长亲自清点,他看着堆满半间屋子的物资,脸上的表情从惊讶,到震惊,最终变成了深深的愧疚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敬佩。
他知道,这些物资,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囤积起来的。
八年,陆川用八年的时间,默默地为这个营地,为所有的战友,准备着这份"不时之需"。
"政委,陆川同志的储备,远超我们的预期!"
魏光的声音有些颤抖,"按照每人每天最低热量标准计算,这些物资,足够我们营地全体人员坚持六天!甚至更多!"
徐政委听到这个数字,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。
六天!
这意味着我们有了更充足的时间,去等待外界的救援,去度过这最艰难的时刻。
"陆川,你真是我们营地的‘宝藏’啊!"
徐政委激动地握住了我的手。
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。
"政委,这都是我平时的一点习惯。也没想过能派上这么大用场。"
魏光司务长走过来,拍了拍我的肩膀,语气复杂而真诚。
"陆川,我错了。以前我总笑话你,说你杞人忧天,给自己找麻烦。现在看来,我才是鼠目寸光。你这哪里是给自己找麻烦,你这是在为我们整个营地,留了一条后路啊!"
他的眼中,没有了往日的调侃,取而代之的是由衷的感激和敬意。
其他战士们也纷纷围了过来,用一种全新的目光看着我。
他们不再是看"松鼠陆川"的稀奇,而是看一个真正为集体着想,未雨绸缪的战友。
当晚,营地食堂分发了第一批由我的储备提供的"紧急口粮"。
每人两块压缩饼干,一小块肉干,以及一小杯冲泡的葡萄糖水。
虽然份量不多,但对于已经饿了一天的战士们来说,这无疑是雪中送炭。
战士们吃着这些来之不易的干粮,眼神中重新燃起了希望。
不再是稀粥和咸菜,而是实实在在能够提供能量的食物。
他们知道,这是陆川用八年的坚持,为他们换来的。
夜深了,风雪依然没有停歇。
我躺在床上,听着窗外呼啸的狂风,心里却感到从未有过的踏实。
八年的坚持,八年的默默无闻,在这一刻,终于有了它真正的价值。
我不是什么英雄,我只是做了我能做的事情。
而这份坚持,如今稳住了整个营地,稳住了所有战友的希望。
我知道,这场危机远未结束,但至少,我们有了对抗它的底气。
05
清晨,第三天的风雪稍有减弱,但山势依然严峻。
营地里的气氛,因为我的物资介入,明显轻松了许多。
战士们虽然食量受限,但至少没有了饥饿的困扰,精神状态也好了不少。
巡逻和执勤的效率也有所恢复。
然而,新的问题很快浮现。
尽管我的物资储备充足,但长期食用单一的压缩干粮和肉干,会导致人体缺乏维生素和其他微量元素。
在高寒环境下,这会加速身体机能的衰退,并引发其他健康问题。
卫生员钱军向徐政委汇报:"政委,陆川同志的储备固然宝贵,但并不能完全替代均衡的营养。战士们长期只吃这些,身体会吃不消的。我已经发现有几名战士出现了轻微的牙龈出血和皮肤干燥问题,这都是缺乏维生素的表现。"
徐政委的眉头再次紧锁。
他知道钱军说的是事实。
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,任何一点健康问题都可能被放大,甚至引发更严重的后果。
"还有其他办法吗?"
徐政委问。
钱军摇了摇头。
"除非有新鲜的蔬菜和水果,否则很难从根本上解决问题。"
就在这时,我再次走了进来。
"报告政委!我有一个想法,或许能解决蔬菜短缺的问题。"
徐政委和钱军都看向我。
我走到地图前,指着营地附近的一片区域。
"政委,钱军。你们还记得我们营地附近的那片‘暖谷’吗?那是几年前我们巡逻时发现的,因为地热活动,那里的积雪较薄,甚至有一些耐寒的植被。"
徐政委沉思片刻,随即眼中闪过一丝亮光。
"你是说,我们可以去那里寻找一些可食用的野生植物?"
"正是!"
我肯定地点头,"虽然现在是冬天,但‘暖谷’的温度相对较高,或许能找到一些未被完全冰封的野菜或苔藓。就算不能完全替代蔬菜,也能补充一些维生素和膳食纤维。"
钱军也有些激动。
"如果能找到,那将是极大的帮助!陆川,你确定那些植物是可食用的吗?有没有毒性?"
"钱军,你忘了我老家是山里的吗?"
我笑着说,"我从小就跟着我爷爷上山采药,对各种野生植物的辨识能力还是有的。而且,我以前也曾在那片暖谷附近进行过观察,发现了一些常见的耐寒植物,如野蒜、地衣等,都是无毒可食用的。"
徐政委当机立断:"好!陆川,钱军,你们二人立即组成一支小队,带上必要的工具和防护装备,前往‘暖谷’探查。务必注意安全,一旦情况不对,立即撤回!"
我和钱军领命,迅速准备。
魏光司务长也加入了我们的小队,他坚持要一起去,他觉得他之前的轻视,让他有义务为营地做出更多贡献。
我们三人全副武装,顶着凛冽的寒风,深一脚浅一脚地踏入了茫茫雪原。
前往"暖谷"的路途异常艰险。
积雪深厚,每一步都踩得非常吃力。
狂风卷着雪粒,像无数细小的冰刀,刮得我们脸上生疼。
魏光司务长虽然体格强壮,但在这极端的环境下,也显得有些吃力。
"陆川,你确定方向没错吗?"
魏光喘着粗气问。
"没错,司务长!"
我指了指远处被风雪遮蔽的山脊线,"那片暖谷就在那座山峰的背风坡,地势相对平坦,而且有地热温泉,所以积雪不会那么深。"
我们艰难地行进了两个小时,终于抵达了"暖谷"的边缘。
正如我所说,这里的积雪确实比其他地方薄了一些。
在一些裸露的岩石缝隙中,我们竟然真的发现了一些顽强生长的绿色植物。
"是地衣!还有一些野韭菜!"
钱军惊喜地喊道。
他小心翼翼地跪下身子,用军刀刮开薄薄的积雪,露出了下面翠绿的植物。
我们三人立即行动起来,小心翼翼地采摘着这些来之不易的"蔬菜"。
虽然数量不多,但对于营地来说,这无疑是黑暗中的一缕光明。
然而,就在我们即将满载而归的时候,意外发生了。
06
就在我们采摘得差不多,准备返回营地的时候,一声沉闷的巨响突然从我们头顶传来。
紧接着,大地开始剧烈颤抖,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猛烈摇晃。
"雪崩!"
魏光司务长经验丰富,脸色骤变,大吼一声。
我抬头望去,只见不远处山坡上的积雪,如同决堤的洪水,汹涌而下,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。
我们所在的"暖谷",虽然地势相对平坦,但两侧的山坡依然陡峭,而这片突如其来的雪崩,正是从我们来时的方向滚落!
"快跑!往另一侧跑!"
徐政委在对讲机里焦急地大喊,他一直在营地通过无线电与我们保持联络。
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拉起钱军和魏光,朝着"暖谷"更深处,也就是我们之前没怎么探索过的方向狂奔。
雪崩的速度超乎想象,巨大的雪浪裹挟着碎石和冰块,以排山倒海之势向我们压来。
寒风中夹杂着冰冷的雪沫,瞬间将我们吞没。
"趴下!抓住岩石!"
魏光司务长再次大吼,他自己则迅速扑向一块凸起的巨石,紧紧抱住。
我们三人几乎同时被雪浪推倒,冰冷的积雪瞬间淹没了我们的膝盖,然后是腰部,胸口。
我死死抓住一块冰冷的岩石,努力稳住身体,刺骨的寒意和巨大的冲击力让我几乎窒息。
钱军和魏光也各自找到了支撑点,在雪浪中挣扎。
幸运的是,这股雪崩的强度并非是毁灭性的。
它只是覆盖了我们来时的道路,将"暖谷"与外界彻底隔绝,却没有完全将我们掩埋。
当我们挣扎着从齐腰深的积雪中爬起来时,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困在了"暖谷"深处。
来时的路,已经被厚厚的积雪和碎石彻底封死。
"陆川,钱军,你们怎么样?"
魏光司务长艰难地咳出几口雪沫,关切地问。
"没事,司务长,我们都好!"
我和钱军齐声回应,虽然身体冻得发僵,但好歹没有受伤。
徐政委的声音通过对讲机传来,带着明显的焦急:"陆川!你们现在情况怎么样?有没有受伤?雪崩把你们困住了吗?"
我拿起对讲机,声音有些颤抖:"政委,我们都平安。但是……我们被困在暖谷深处了。来时的路被雪崩堵死了,暂时无法返回。"
对讲机那头沉默了几秒,随即传来徐政委坚定的声音:"陆川,钱军,魏光!你们不要慌!保持冷静!我们会想办法救援你们!你们在那里等着,务必注意保暖,节省体力!"
我们三人面面相觑。
被困在"暖谷"深处,意味着我们将与营地失去联系,也意味着我们失去了所有的补给。
虽然这里有地热,温度稍高,但在这冰天雪地中,没有食物和保暖,我们坚持不了多久。
"这下可真是前有狼后有虎了。"
魏光司务长苦笑着说,他看了看我们手中的野菜,此刻显得如此微不足道。
我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。
八年的通讯员生涯,让我养成了在任何紧急情况下保持清醒的习惯。
我迅速检查了我们携带的装备:除了采摘的野菜,我们还有两壶热水、一些急救药品、军刀、打火机,以及我背囊里剩下的一部分压缩干粮。
"司务长,钱军,我们不能坐以待毙。"
我环顾四周,目光落在"暖谷"更深处的一片岩壁上,"我记得这片区域有几个天然的溶洞,以前我们巡逻时曾发现过。如果能找到,我们可以在里面暂时躲避风雪。"
魏光司务长和钱军的眼睛亮了起来。
溶洞,意味着可以避风,可以相对暖和一些,甚至可以生火取暖。
"好!就这么办!陆川,你带路!"
魏光司务长恢复了往日的果断。
我们三人又艰难地行进了近一个小时,终于在岩壁下方发现了一个被积雪半掩的洞口。
洞口不大,但足以容纳我们三人。
我们小心翼翼地进入洞穴,发现里面比外面暖和得多,而且空气流通良好。
"太好了!这里可以避风!"
钱军惊喜地说。
我用打火机点燃了一些干燥的枯草,洞穴里很快燃起了微弱的火光,驱散了黑暗和寒意。
我们围着火堆坐下,各自拿出剩下的干粮。
"没想到,我的这些储备,现在又救了我们一命。"
我苦笑着说。
魏光司务长看着我,眼神复杂:"陆川,你总是能未雨绸缪。这次,要不是你,我们可能就真的栽在这里了。"
钱军也点头赞同:"是啊,陆川,你就是我们的定海神针。"
我们三人就着火光,吃了点干粮,然后开始商量接下来的对策。
我们知道,营地一定会想办法救援我们,但在这暴雪封山,道路中断的情况下,救援并非易事。
我们必须做好长期被困的准备。
"我们携带的干粮,省着点吃,大概能撑两天。"
我估算了一下,"热水也省着用。最关键的是,我们必须想办法和营地取得联系。"
我的目光落在我一直背着的通讯设备上。
在雪崩中,我死死护住了它,确保它没有损坏。
"通讯设备还能用吗?"
魏光司务长问。
我立即开始检查。
幸运的是,电台虽然沾满了雪,但内部线路没有受损。
然而,当我们试图与营地联系时,却发现信号依然中断,一片沙沙的噪音。
"看来,雪崩不仅堵住了道路,也可能损坏了更远处的通讯线路。"
我眉头紧锁,"我们必须想办法,在信号微弱的地方,尝试发射信号。"
钱军突然指着洞穴顶部:"陆川,你看!这个溶洞顶部有一个小小的裂缝,或许那里能接收到微弱的信号!"
我抬头望去,果然看到洞穴顶部有一个狭窄的缝隙,隐隐透出微弱的光线。
那里,或许是我们与外界联系的唯一希望。
但要爬上去,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。
"我来!"
魏光司务长自告奋勇,"我体格壮,力气大,我来把陆川送上去!"
我们三人合力,魏光司务长先是踩着钱军的肩膀,然后又让我踩着他的肩膀,最终,我艰难地爬上了溶洞顶部。
狭小的缝隙外,风雪依然呼啸,但相比洞内,确实能感受到一丝微弱的信号波动。
我小心翼翼地架起通讯设备,开始尝试发送信号。
一遍又一遍,我重复着呼叫,耳边除了风雪的嘶吼,只有电台的沙沙声。
我不知道能否成功,但我知道,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我的手指已经冻得发僵,但依然没有放弃。
就在我几乎要绝望的时候,电台里突然传来了一丝微弱的、断断续续的电流声。
"……陆川……陆川……能……听到吗……"
是政委的声音!
虽然断断续续,但那熟悉的声音,却像一道闪电,划破了黑暗,点燃了我们心中的希望。
"政委!政委!我是陆川!我们在这里!我们被困在暖谷深处了!我们都平安!"
我激动地对着话筒大喊,生怕这微弱的信号随时会中断。
"太好了……陆川……你们坚持住……我们……正在想办法……救援……你们……"徐政委的声音依然微弱,但字里行间充满了喜悦和坚定。
信号再次中断,但我们都明白,这已经足够了。
我们成功与营地取得了联系,营地知道我们还活着,知道我们的位置,也知道他们会来救援我们。
魏光司务长和钱军在下面激动地看着我,眼中充满了泪水。
"陆川,你又一次救了我们!"
魏光司务长声音哽咽。
我知道,我们还没有脱离危险,救援可能还需要很长时间。
但至少,我们有了希望,有了坚持下去的理由。
而这份希望,正是我用八年的坚持和未雨绸缪,为所有战友带来的。
07
信号虽然成功发出,但很快就再次中断,再也无法建立稳定的联系。
这意味着营地知道了我们的位置和状态,但我们仍需依靠自己坚持下去,等待救援。
溶洞内的食物和水,必须更加严格地分配。
我和魏光司务长、钱军三人,开始实行最严苛的配给制度。
每天,每人只能分到一小块压缩饼干,几小片肉干,以及一小口热水。
我们甚至学会了用火烤融洞壁上的冰块来补充水分,以节省宝贵的饮用水。
"暖谷"深处,确实比营地要暖和一些。
我们用枯草和树枝在洞口附近生起火,火苗虽然微弱,却能驱散一部分寒意。
钱军还利用他的医学知识,用一些采摘来的植物,熬制成简单的药汤,为我们补充维生素,缓解身体的不适。
被困的第三天,也就是雪崩封山的第六天,营地里的物资也已经所剩无几。
徐政委在营地里,面临着巨大的压力。
他知道,如果不能尽快救援我们,不仅我们三人的生命受到威胁,营地其他战士的士气也将再次跌入谷底。
"政委,我们已经尝试了所有能想到的办法。"
一名班长向徐政委汇报,"雪崩堆积的雪层太厚了,人工清理根本不可能。重型机械也无法开进来。"
徐政委紧握着拳头,焦急地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。
他知道,时间已经不多了。
他必须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。
"立即向旅部发电,请求空中支援!"
徐政委果断下令,"告知他们,我营三名战士被困,情况危急。同时,准备好所有可以使用的绳索和工具,一旦空中支援抵达,立即组织救援!"
旅部收到电报后,立即向上级汇报。
然而,由于持续的暴雪,直升机无法起飞。
救援,再次陷入僵局。
在溶洞里,我们三人也开始感到绝望。
食物和水已经所剩无几,体力也达到了极限。
钱军的嘴唇干裂,魏光司务长的脸色苍白,而我,也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。
"陆川,你说……我们还能等到救援吗?"
钱军虚弱地问。
我看着火堆里微弱的火苗,心中也充满了不确定。
但我知道,我不能表现出任何动摇。
我是通讯员,我是所有人的希望。
"能!一定能!"
我语气坚定地说,"政委他们不会放弃我们的!我们只要坚持下去,就一定能等到!"
魏光司务长突然开口了,声音有些沙哑:"陆川,你还记得你那箱‘特殊’的干粮吗?就是你藏在最深处,说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用的那箱?"
我心中一惊。
我确实还有一箱更深层次的储备,那是为了我自己能坚持更久而准备的,里面有一些高浓缩的营养剂和抗寒药物。
我从未想过会用到它们,更没想过会在这种情况下被魏光发现。
"司务长,你怎么知道?"
我诧异地问。
魏光苦笑一声:"你以为我真不知道你小子那点小秘密?我可是司务长,营地里谁家藏了什么好东西,我心里门清。只是以前觉得你小题大做,没必要点破。现在看来……还是你小子有远见。"
他从我背囊底部摸索出一小盒东西,正是那箱我藏得最深的"宝贝"。
里面是几支针剂,还有几小包粉末状的东西。
"这是什么?"
钱军好奇地问。
"这是高浓缩营养剂和抗寒剂。"
我解释道,"我以前从一些旧书上学到的,自己按照配方制作的。可以短时间内补充大量能量,并提高身体的抗寒能力。"
魏光司务长眼中闪过一丝亮光:"陆川,你真是个宝藏男孩啊!连这种东西都能捣鼓出来!快!赶紧分了,我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这个!"
我没有犹豫,立即将这些珍贵的"储备"分给他们。
我们都知道,这是我们最后的希望。
注射营养剂,服下抗寒粉末,我们的身体很快感受到一股暖流涌遍全身。
虽然饥饿感依然存在,但体力和精神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。
"陆川,你小子……真是深藏不露啊!"
魏光司务长拍了拍我的肩膀,眼中充满了感激和佩服。
我知道,这些东西只能暂时缓解我们的困境,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。
但至少,它给了我们更多的希望,更多的坚持下去的勇气。
就在我们以为救援遥遥无期,准备迎接最艰难的时刻时,洞口外突然传来了一阵轰鸣声。
08
那轰鸣声,由远及近,越来越响亮,越来越清晰。
我们三人几乎是同时跳了起来,冲到洞口,透过狭窄的缝隙望向外面。
一道巨大的光束,划破了漫天风雪,直直地照射过来。
紧接着,一架军用直升机庞大的身影,在风雪中若隐若现,盘旋在"暖谷"上空!
"是直升机!政委他们来救我们了!"
钱军激动得语无伦次,眼泪夺眶而出。
魏光司务长也紧紧握住了我的手,眼中充满了泪水和难以置信的惊喜。
我抬头看着那架在风雪中挣扎盘旋的直升机,心中百感交集。
我知道,在这种极端天气下,直升机起飞救援的风险有多大。
这不仅仅是救援,更是冒着生命危险的行动。
直升机在空中盘旋了几圈,似乎是在寻找合适的降落点。
然而,"暖谷"深处地势狭窄,积雪深厚,根本无法直接降落。
就在我们焦急万分的时候,直升机舱门打开,几名身穿白色救援服的战士,在绳索的牵引下,缓缓下降。
最先下来的,正是徐政委!
"陆川!魏光!钱军!你们还好吗?"
徐政委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,带着浓浓的关切和喜悦。
"政委!我们都好!我们在这里!"
我大声回应,生怕他听不到。
救援人员很快锁定了我们的位置。
他们小心翼翼地靠近洞口,然后将绳索抛了下来。
"快!抓住绳索!我们把你们拉上去!"
一名救援战士喊道。
我们三人立即行动,在救援战士的帮助下,一个接一个地被拉上了直升机。
当我的双脚踏上直升机舱板的那一刻,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实。
我回头望了一眼那个救了我们一命的溶洞,心中充满了感激。
直升机在风雪中艰难地起飞,然后朝着营地的方向飞去。
在机舱里,徐政委紧紧握着我们的手,眼中闪烁着泪花。
"你们都好,真是太好了!"
徐政委的声音有些哽咽,"陆川,魏光,钱军,你们是好样的!特别是陆川,这次如果不是你的未雨绸缪,我们营地,包括你们三个,都可能面临灭顶之灾!"
魏光司务长和钱军都看向我,眼中充满了敬佩。
"政委,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。"
我谦虚地说。
直升机很快抵达了营地。
当直升机缓缓降落在营地操场上时,所有的战士们都冲了出来,他们欢呼雀跃,跑向直升机。
当徐政委带着我们三人从直升机上走下来时,整个营地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。
战士们涌了上来,将我们团团围住,眼中充满了喜悦和重逢的激动。
"陆川!你真是好样的!"
"司务长!钱军!你们平安回来了!"
所有的战士们都围着我们,嘘寒问暖。
我看到魏光司务长眼眶泛红,钱军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。
而我,心中充满了温暖。
这次雪崩封山事件,持续了整整七天。
七天里,我们营地与外界彻底失联,物资严重匮乏。
但最终,我们挺了过来。
而这一切,都离不开我的那份"多余"的储备,以及我的坚持和未雨绸缪。
当晚,营地为我们举行了简单的欢迎仪式。
虽然物资依然紧张,但食堂里还是为大家准备了热腾腾的米饭和简单的汤菜。
这是七天来,大家吃到的最美味的食物。
饭后,徐政委将我叫到他的办公室。
他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红色的锦盒,然后郑重地递给我。
"陆川,这次你立了大功。你不仅用你的储备稳住了全营的士气和补给,更是在极端危急的情况下,带领魏光和钱军同志成功自救,并与营地建立了联系。经旅部批准,特授予你‘模范标兵’荣誉称号,并颁发一枚个人二等功奖章!"
我接过锦盒,打开一看。
里面一枚闪闪发光的奖章,在灯光下熠熠生辉。
我的眼睛湿润了,八年的默默坚守,八年的不被理解,在这一刻,得到了最崇高的认可。
"谢谢政委!谢谢部队的培养!"
我激动地说。
徐政委拍了拍我的肩膀,语重心长地说:"陆川,你用你的实际行动,诠释了一名军人真正的担当和责任。你告诉了我们,什么是真正的未雨绸缪,什么是真正的集体主义。你是一个英雄!"
我感到一股热流涌遍全身。
我不是什么英雄,我只是做了我一直认为对的事情。
而这份坚持,如今得到了所有人的肯定。
09
雪崩封山事件结束后,营地的一切开始恢复正常。
补给车终于抵达,带来了新鲜的蔬菜、肉类和各种生活物资。
战士们重新吃上了热气腾腾的饭菜,营地里也恢复了往日的生机。
而我,陆川,也从那个总被司务长调侃的"松鼠陆川",变成了营地里人人称赞的"陆川英雄"。
我的那箱"多余"的干粮,成为了营地里流传的传奇故事。
魏光司务长更是对我刮目相看。
他不再调侃我,而是经常主动找我聊天,向我请教一些野外生存和物资储备的知识。
他甚至开始效仿我,在自己的床底下也偷偷藏了几包压缩饼干和巧克力。
"陆川啊,你小子真是给我上了一课。"
魏光司务长笑着说,"以前我总觉得精打细算,把物资用得恰到好处就是本事。现在才知道,关键时刻,有备无患才是真本事!"
营地里的其他战士,也纷纷向我学习。
他们开始关注野外生存技能,学习如何辨识可食用的野生植物,甚至开始在自己的储物柜里,也偷偷放上几包应急干粮。
我的"囤积癖",竟然在营地里蔚然成风。
政委徐峥也在营地会议上,多次表扬我的事迹。
他号召所有战士向我学习,学习我未雨绸缪的精神,学习我默默奉献的品质。
"陆川同志的事迹告诉我们,一名优秀的军人,不仅仅要完成好本职工作,更要有长远的眼光,要有为集体奉献的觉悟,更要有在极端环境下生存下来的能力!"
徐政委在讲话中这样说道。
我的事迹甚至被报送到了上级部门。
不久之后,一支专门的考察队抵达了营地,对我的"自制营养剂和抗寒剂"进行了详细的分析和研究。
结果表明,我根据旧书配方制作的这些东西,虽然不够专业,但在紧急情况下,确实能起到补充能量和提高抗寒能力的作用。
这让我的"传奇"更添了一笔色彩。
我成了营地里,乃至整个旅部,都小有名气的"发明家"和"生存专家"。
然而,我并没有因此而骄傲自满。
我依然是那个踏实肯干的通讯员,每天认真维护通讯设备,确保电台的正常运转。
我依然会在闲暇时间,整理我的"储备",确保它们随时可用。
我知道,荣誉只是一时的,而守护这片边疆的责任,却是永恒的。
昆仑山依然巍峨,风雪依然会来,而我们这些驻守在这里的军人,必须时刻保持警惕,时刻做好准备。
这次事件,也让我对自己的职业有了更深的理解。
通讯员,不仅仅是传递信息的桥梁,更是连接希望与生存的纽带。
我的双手,不仅敲击着冰冷的电键,也守护着所有战友的生命线。
在那些漫长的夜晚,当风雪再次呼啸而过时,我常常会想起那段被困在溶洞里的日子。
想起魏光司务长和钱军的眼神,想起徐政委在对讲机里那微弱而坚定的声音。
那些经历,让我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。
我依然是那个普通的通讯员,但我的内心却变得更加强大。
我不再害怕不被理解,不再介意被调侃。
因为我知道,我的坚持,我的未雨绸缪,在最关键的时刻,稳住了整个营地,逆转了所有人的命运。
10
冬去春来,昆仑山的冰雪开始消融,露出褐色的山体和星星点点的绿色。
营地里,一切都恢复了正常。
我的"英雄"光环也逐渐褪去,我重新变回了那个默默无闻的通讯员陆川。
但有些东西,却永远地改变了。
营地里的战士们,不再将我的"囤积癖"视为笑柄,而是视为一种宝贵的经验和精神财富。
新的司务长上任后,第一件事就是向我请教物资储备的经验,并表示将在营地推行更加科学和全面的应急物资储备方案。
我的事迹,被写入了营地的史册,成为了新兵入伍时的必读篇章。
我不再是那个只知道敲电键的通讯员,而是成为了营地里的"活教材",新兵们常常会好奇地围着我,听我讲述那段惊心动魄的经历。
徐政委在一次全营大会上,再次提到了我的名字。
他指出,陆川同志的经历,不仅仅是个人的英勇事迹,更是一种深刻的启示在条件艰苦的边防线上,我们不能仅仅依靠上级的保障,更要学会自力更生,学会未雨绸缪。
"陆川同志的‘干粮箱’,不仅仅是他个人的储备,更是我们整个营地,乃至整个部队,都应该学习的‘精神干粮箱’!"
徐政委的声音铿锵有力。
我依然在我的通讯岗位上坚守着。
八年,我已经对这里的一切了如指掌。
每一次电波的传递,每一次设备的维护,我都倾注了全部的心血。
我深知,我的工作,看似平凡,却关乎着战友们的生命安全,关乎着国家的边防安宁。
我的背囊,依然鼓囊囊的。
里面除了日常用品,依然塞满了各种干粮和应急物资。
这已经成为了我的一种习惯,一种责任。
我不再是为了自己,而是为了所有可能需要帮助的战友。
偶尔,我也会想起魏光司务长当初调侃我的话。
他曾说我背着整个炊事班跑路,而如今,我却真的用我的储备,稳住了整个营地的"后勤"。
人生的际遇,真是奇妙。
我逆转了曾经的"笑话",成为了大家眼中的"英雄"。
但这"英雄"的称号,对我而言,更多的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。
它时刻提醒我,要保持清醒,要保持警惕,要永远为可能到来的危机做好准备。
昆仑山,依然是那座雄伟而神秘的山。
它见证了我的成长,也见证了我的坚守。
我将继续在这里,用我的双手,守护着这片土地的安宁,守护着我的战友们。
我的故事,或许只是这漫长边防线上无数个故事中的一个。
但我知道,它会激励更多的人,在自己的岗位上,默默付出,坚守信念,直到成为那个在关键时刻,能够力挽狂澜的"英雄"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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