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42年中国远征军的结局,是十万大军走进野人山的死亡森林,是四万人永远留在异国他乡,是戴安澜师长殉国、将领折损四员的惨痛。很多人说“败在日军凶猛”,可真相更扎心,我们输在了同盟国的内部矛盾里,输在“自己人”的算计、迁就和瞎指挥。
英国宁可丢缅甸,也不给中国留活路
按照《中英共同防御滇缅路协定》,中国远征军的核心使命是守住仰光港。这是滇缅路的“咽喉”,保住它,国际补给线才通,抗战才有物资来源。可英国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中国如愿。
1941年,中英缅印马考察团提出共同防御计划,英方拖了半年既不准备,也不让中国军队提前入缅布防。日军12月8日偷袭珍珠港后,中国第五、第六军紧急动员,可英方却发来电报:“第五、第六军主力暂时毋庸入缅。”直到1942年2月,才让部队再次出发,可刚到保山,又因“英方担心”停在半路。
后来第五军技术员陈乃能在曼德勒领油时,碰到一个英国老朋友,对方拉着手骂:“你不要听英格兰人的鬼话!他们宁可把缅甸丢给日军,也不愿让给中国!”还指着伊洛瓦底江两岸堆积如山的汽油说:“这些油够你们用三年,可我们就是不给,殖民地丢了没关系,不能让友邦占了便宜!”
英国的算盘很清楚,缅甸可以丢,但不能让中国拿到资源。仰光港是“肥肉”,他们想自己留着,实在守不住再“象征性抵抗”,绝不让中国借缅甸壮大。
蒋介石想指挥英军,却活成了“配角”
蒋介石作为中国战区总司令,心里憋着一口气,凭什么中国军队要听英国人指挥?他想“以退为进”,先让英国指挥部分中国部队,再找机会夺回指挥权。
1942年2月,他派侯腾飞去腊戍,给英缅军总司令胡敦提了七项条件。铁道归中国守备、派副司令管运输、划清作战地境……胡敦只答应了“设联络官”,其他都敷衍。蒋介石不甘心,3月1日亲到腊戍,当面施压,可胡敦还是不肯让步。
最后蒋介石想了个招,调史迪威来腊戍,命令中国远征军“绝对服从史迪威”,英方问题让史迪威去谈。结果史迪威一来,英方更嚣张,胡敦见顶不住中美压力,干脆辞职,换了更狡猾的亚历山大当总司令。
亚历山大上任第一天,就下令放弃仰光。蒋介石气疯了,3月9日暂停第五军入缅,11日正式把第五、第六军划归史迪威指挥。可史迪威哪有能力指挥联军?他打着“中英联合军指挥”的旗号,对英方人员傲慢无礼,亚历山大根本不买账。
史迪威见势不妙,4月18日飞回重庆,向蒋介石诉苦,还“请示”把第五军主力集中到平满纳。等他返回缅甸,又和第二〇〇师师长戴安澜闹翻,最后灰溜溜跑到梅苗,向亚历山大“报到”,等于承认自己指挥不动,彻底归英方管。
罗卓英毁了远征军的最后机会
如果说英国是“幕后黑手”,史迪威是“搅屎棍”,那罗卓英就是亲手把远征军推进火坑的“执行者”。
罗卓英不是糊涂人,他明知远征军的任务是“守住梅苗、棠吉,依托汤彭山脉打持久战”,可他偏要听史迪威的,去打根本没敌人的乔克巴当。
4月19日,史迪威和罗卓英突然下令:把第二〇〇师从棠吉调去乔克巴当,打“英方情报里的三千日军”。杜聿明(第五军军长)拼命反对:“乔克巴当没敌人!棠吉才是腊戍的门户,丢了棠吉,腊戍就完了!”可罗卓英不听,反而骂杜聿明“抗命”。
更可恨的是,罗卓英的“小算盘”。他想靠美军装备升官发财,所以一门心思投靠史迪威。后来腊戍危急,他坐视不管,甚至和史迪威一起丢下十万大军,只身逃往印度。
蒋介石得知罗卓英逃跑,电令杜聿明追回,可罗卓英跑得太快,根本追不上。后来史迪威在印度控告罗卓英“十大无能”,把他赶回中国,这个曾经的“远征军司令”,成了逃兵。
将领的无能
除了高层矛盾,远征军的惨败也和将领的无能脱不了干系。
甘丽初(第六军军长),逐次使用兵力,明明手里有四个师,却分开打,被日军各个击破;
陈勉吾(新编第二十二师师长),面对日军,居然“放开正面,回避战斗”,让日军长驱直入;
新编第二十八、二十九师,是康泽别动队改编的,没打过大仗,一触即溃,腊戍失守时,这两个师根本没抵抗;
戴安澜(第二〇〇师师长),虽然英勇,可上级瞎指挥,让他攻罗列姆、守棠吉,最后重伤殉国。
杜聿明的反思
作为第五军军长,杜聿明在回忆录里狠狠解剖了自己:
“4月19日,我没敢和罗卓英彻底闹翻,反而委曲求全派了个团去乔克巴当,我要是硬顶,第五军全去棠吉,说不定能守住门户。后来敌人占了八莫、密支那,我才想撤,可已经晚了,雨季困在野人山,死了太多人。”
他还说:“史迪威和罗卓英丢下部队逃跑,我作为将领,没能拦住,这是我的失职。”
不是败给日军,是败给“内耗”
远征军的惨败,从来不是“打不过”,日军第十八师团是精锐,可我们第二〇〇师能在同古扛了十二天,第五军能攻克棠吉。我们输在英国的自私,宁可丢缅甸,也不让中国占便宜;蒋介石的迁就,想指挥英军,却活成配角;罗卓英为了升官,投靠史迪威,毁了防线;史迪威没指挥权却乱发号施令,最后逃跑;将领从上到下,没几个人懂“持久战”。
正如杜聿明所说:“丧师辱国,罪无可恕。” 远征军的悲剧,是同盟国战略失误的缩影,更是“自己人”内耗的代价。
今天再看这段历史,我们该记住的,不是“打了多少仗”,而是团结有多重要,如果当年中英能放下算计,如果蒋介石能硬气点,如果罗卓英不那么“聪明”,十万大军或许能活着回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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